SabrinaLJN

在香港行医的台湾人,人生最爱罗云熙与燃晚
写文宗旨:让前世燃晚HE的一百种方式

而今方窥破,何以不负卿 (1)

沒錯我又開始可悲地重複放文上來的工作了.....

過去三個月我到底幹了啥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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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世/生子/虐向/HE


暑日炎炎,蝉鸣噪响,扰的踏仙君原就惴惴不安的心绪更加烦困。求医的诏告已经发出去五天了,却如泥牛入海,杳无回音。墨燃坐在巫山殿的案前以手支颐,望着斜阳透过窗棂在台上抹出斑驳碎影,好像要将已经放凉的饭菜重新加温似的。

揉揉有些发胀的额角,连他都热得食不下咽,想必红莲水榭那位更是油盐不进了。

不成,可不能让他继续这样下去。踏仙君猛的站起身子,风风火火的往水榭赶去。

“就是硬塞也得给本座吞下去。”墨燃一边赶一边执拗地想着,全然忘记之前几次尝试都只换得个上吐下泻的结果。

楚晚宁已经有孕三个月了。每每念及此踏仙君心中总会升起一种诡异而矛盾的感受。他自己也不晓得应该怎么看待这件事。初初听到这个诊断时他似是欣喜若狂。而后又觉得不可置信,好像整天念叨要摘的月亮突然出现在自己掌中一般,任谁也接受不能,更怕的是相信了才乍然梦醒,发现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。

当时他面色陡地由敞亮变得阴骘。 “你们可是把本座当成三岁孩童来讹不成。”可是群医信誓旦旦,都说他体质特殊,但绝无错判。

再后来,他只觉得内心无比充盈,这辈子只怕没有哪天体会过如此欢欣。若是真的....他望向床上的楚晚宁青白一片的面庞,哈哈!当真是痛快!也许是痛快老天终也有一次待他好,这样见鬼的好事也能落他身上来。又或者是痛快自己竟体强如斯,能令男子受孕。再或者是痛快自己自娶他为妃之后又多了一种极尽折辱他的方式,看看他的脸色!北斗仙尊楚晚宁,如今竟然...哈哈!

也许还有些别的什么缘故令他欢快若此,犹如全世界最甜的蜜糖涤荡四肢百骇,不过那都不重要。重点是他很高兴。

但是偶尔,他也会为自己如此不可理喻不能自控的快乐感到不适。楚晚宁...他分明是个罪人,他害死自己的挚爱,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,十世也不可磨灭的怨怒哪怕他一死了之都不可承受!所以囚禁他,极尽所能的折磨他,就算是灵核破碎他性格的强硬也能让他承受得比常人多太多。就像是把枝头傲然盛放的海棠狠狠踩进泥泞里,明知道花瓣极柔极弱,还是不管不顾用尽了力气碾磨,生怕移开了鞋底发现那一抹白依然洁净芬芳。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深恶痛绝。

但即便如此,那人所犯下的错永远也不可能弥补。如此可恨的仇人....如今,他却和仇人之间却有了血脉相连的物事,杂揉了他们两人骨血魂灵的物事,而他,却是如此欢欣鼓舞?什么东西!

每每想到这,他便会目光阴沉的看着撑在床边干呕的楚晚宁,狠狠道,“你活该!”

楚晚宁只是像看着疯子一样将目光伫在他身上一阵,好像有不解混杂着理解,似乎还有自责和心疼,不过踏仙君觉得自己看错了,因为下一刻他便将目光收回,容色一如既往的淡漠,又像是陷入了深沉的漩涡构成的思绪中。墨燃觉得自己一拳像打进了棉花里,却是扎手的疼。不知由何时开始,楚晚宁似乎收敛了指爪,不再对他恶言相向,也少有以往那些鄙夷的神情,对他种种威逼反而多了种逆来顺受的态势。想起来却是扎心至极。墨燃向来都不太明白自己种种情绪皆是为何,难道他不该高兴师尊终于被他驯化成乖巧的猫儿?

 

他甩甩头,不去理会这些纷乱的感受与思绪,想不通便不想罢了。如今的重点是,楚晚宁实在也吐得太过了。

踏仙君望向呕吐完在床边阖目休息的人。原本虽然偏瘦但也绝对算是线条匀称、优雅遒劲的肩背,如今却可以看到撑起薄薄衣料下嶙峋的骨架子。纤细柔白的脖颈向来是最令他流连忘返之处,如今却是青筋毕现,好像轻轻一扣便可摧折。饶是踏仙君这样头脑不算敏慧之人也知道这不正常。当晚他急急的离开红莲水榭,将一众医官叫来审问。

不召便罢。一召来却发现医官各个面面相觑,手脚慌乱。好不容易迈到殿前,竟一个个仆跪在地下发颤。

踏仙君面色黑的像无极渊狱,声音冷的如九天玄冰。指尖在龙椅上轻轻叩响。喀。喀。喀。听在众医官耳里恍如丧钟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底下的人你望我我望你,除了唇齿打颤的声音,却没一个敢回答。

“不答是吧。”

“那便由你开始吧。”语音刚落,一颗棋子蓦然出现在指尖被摩挲着,像是对即将到来的别离依依不舍。

“啊!”为首的医官吓的哭喊出来,忙不迭的叩头,“陛下饶命啊!楚....楚妃娘娘他....” 突然一阵哆嗦,支支吾吾。然转念一想,都到这地步了,讲也是死不讲也是死,反倒是言语通畅了不少。

“楚妃本就体质特异,不同常人,加之身为男子....我等原以为害喜之症以寻常之法调理便可,即便不成,过了两月,病征亦会自行减轻。可谁,谁知,不仅这一般药草对其全然不起作用,换了数十种配药亦无改善,且时序推移....楚妃这病的势头更是有增无减,这....前日把了脉相,竟....隐有....衰颓之兆....我、我等真的是、没、拿不出办法了啊.......”

讲到这,实在是讲不下去了,只有继续狠狠的叩头喊饶。

踏仙君的耳中只余下那衰颓两字,回还往复,额角突突的跳动,觉得那叩头之声实在烦闹得紧,抬手一道咒术,竟将那人的头给黏在了地上。可他也忘了要发怒,只觉胸中有尖利的指爪狠狠掐紧了心脉,连呼吸都困难。良久,才吐出几个字,却是没什么意义。

“为什么不早说....”

底下的人依然噤若寒蝉。他们倒是想说啊!可上哪借那一百个胆啊!

他们用眼角战战兢兢的观察上位者的反应。踏仙君阖上了眼眸,倒是没了动静。要不是那攒得发白的指节和根本没有起伏的胸膛,他们还以为他是睡着了。不过反正今晚这条命都得交代在此,也没人闲得去浪费口水再解释什么了。

“怎么办?”他忽然又睁眼,抬头望着侍立一旁的刘公,嗓音破碎不堪。老者看着那已经有些发红而湿润的眼,里头盛满慌乱的哀求,如一只弃犬奢求最卑微却遥不可及的米粥。踏仙君向来是杀伐决断,或者冲动胡闹,或者为所欲为。他是踏仙君,不惧天地不畏鬼神的踏仙君,何曾有过如此无措的模样。老刘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,他并不意外墨燃成了这副德性,心底升起无奈的怜悯。这位修真界的帝王向来看不清自己最在乎什么,一旁的人却是清清楚楚。他微微躬身,以安抚的语气道, “老奴以为,可广召民间医士,天下之大,能人之多,或有解决之法。”

墨燃有些茫然的颔首,“好。依你说的办....便拟作....若有能者可护楚妃至胎儿平安降生,赏黄金百万。不不不、改成、要什么,本座给的起的,都给。”

然后,也不等刘公应声便径自起身,拖着如同千斤重的步履蹒跚而去,仅遗留一个疲惫孤凉的背脊给殿中恍如重获新生的一干人等,与门外深浓夜色形影相吊。

但是诏书已经颁布了五日了,墨燃却一点消息也没收到。这五日他守着那微小的希望如同守着寒域里一簇火苗,时时刻刻都如坐针毡,刘公一开口秉事他便心弦收紧,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,什么黄河发大水百姓流离失所之类。渐渐的他感觉那根弦就要绷断了,那飘渺的火苗也要守不住了。

刘公尽责的守着学楚晚宁一块食不知味的踏仙君。其实也不是没人来报,但每位医者一听他言明楚妃乃是男子之后便都知难而退了。他不愿见墨燃在希望与失望中交错折磨,便也不曾上秉。

踏仙君风风火火赶到水榭外边时便放轻了脚步。他其实不是每日来看楚晚宁。非是不愿,而是不敢。无声的推开门扉,桌上摆满各色楚晚宁喜爱的菜式果然一样没动过。夕照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打亮了半边。那人靠着床静静睡着,呼吸微促但极其清浅,像是并不安稳却也不曾被阳光吵醒。踏仙君凝望着那憔悴的睡颜,已然忘记自己是来逼他进食的了。轻手轻脚地坐到床边,为他遮住恼人的西晒。微蹙的眉稍稍松了些,但是少了暖黄光线映照,那张胎薄易碎的脸苍白的近乎透明,眼下乌青和高耸的颧骨,竟显出残败之色。

指甲在手心刺破皮肤,穿透心肺。

“晚宁....”墨燃若有似无地叹息。另一只手的手指轻柔拂过楚晚宁的耳廓。

“晚宁....真要不成的话,”墨燃呼吸一窒,“咱们便不要这孩子了,好吗?”

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对楚晚宁复杂的感觉到底是什么,但他很清楚知晓一件事,他不要楚晚宁死。无论如何都不行,哪怕是这个得来不易梦寐以求的他自己的骨血也不能拿来换。

生下来太难的话....打掉应该会比较容易吧....?

打掉他....踏仙君的胸口蓦然一阵钝痛。光是想,便感觉体腔内的血肉都撕碎了。

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“陛下!”是刘公的声音。墨燃连眉眼都不曾抬起,专心地用目光抚摸楚晚宁轻颤的眼睫。

“赈灾要多少钱国库拿便是了。”他语调单薄地道。

“陛下!孤月夜寒鳞圣手华碧楠求见!”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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